卡繆在這本書中提出了一個問題:Why we lived?

生活從來都不容易。人不斷的為了求生存,做出某種對應的行動,便漸漸習慣。當你自願結束生命意味着你已意識到,甚至是本能地意識到這種習慣的荒謬性,意識到找不到任何深刻的理由去生活,發現每天的忙忙碌碌毫無意義,遭受痛苦亦無益處。

根據卡繆的荒謬哲學(philosophie de l’absurde),人類在尋找世界的意義時,會發現宇宙本身並沒有內在意義,這種衝突即是「荒謬」(absurde)。

這種生活就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薛西弗斯,薛西弗斯被諸神懲罰,必須將一顆巨石推上山頂,而巨石每次都會滾落,他必須無止盡地重複這個無意義的勞動

為什麼卡繆認為說薛西弗斯是快樂的?

卡繆認為:

  1. 當薛西弗斯意識到荒謬,他便獲得自由

    • 若他拒絕尋找不存在的「更高意義」,而是接受現狀,那麼他的命運就不再是折磨,而是自我主宰的行動。
    • 這種接受不是屈服,而是一種反抗:他知道這件事荒謬,卻仍然選擇去做,這使他擁有一種「思想上的勝利」。
  2. 他的勞動雖然重複,卻是他的

    • 這件事不再是諸神對他的懲罰,而是他的「生活」,是他每天選擇去做的事情。
    • 一旦他擁抱了這種荒謬,他便從被動的受害者轉變為主動的存在者。
  3. 快樂來自對荒謬的接受,而非逃避

    • 卡繆認為,我們無法找到世界的終極意義,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面對它。
    • 薛西弗斯的快樂來自於他接受了自己的命運,而不是期待某種不存在的救贖或意義。

結論:卡繆的「荒謬英雄」

卡繆最後寫道:「我們必須想像薛西弗斯是快樂的。」(Il faut imaginer Sisyphe heureux.

這句話意味著,即使生命是荒謬的,我們仍然可以透過接受荒謬來獲得內心的自由,甚至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。

這樣的觀點與東方哲學中的「活在當下」有些類似,重點不在於尋找絕對的意義,而是在於如何擁抱現實,並在其中找到自我的價值與滿足。